留守少年:新型毒品蔓延下的高危群体

2015年4月7日 3437点热度 0人点赞 0条评论

和传统毒品相比,k粉和冰毒的货源近、进货渠道多、供货快,更重要的是,新型毒品的市场定位更准,制毒者把目标消费群体瞄准了生理和心理都还没有完全成熟的青少年,尤其是农村留守少年。

16岁的苏雷熟练地烘干一只盘子,用手机充值卡把两根“面条”一点点刮断、研碎。这是2010年7月粤东某县城的一个夜晚。一场危险的游戏正在上演,微弱的烛光扭曲着七八名青少年的笑脸。

接着,苏雷拿起一根吸管,一头儿伸进鼻孔,另一头儿对着盘里的粉末,嗦嗦地吸了起来。几十分钟后,室内响起振聋发聩的音乐。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围拢在一起,手舞足蹈起来。

新型毒品迅速蔓延

正上演的这场危险游戏,叫吸毒。当晚,苏雷和他的同伴鼻吸的这种粉末,正是当前社会上非常流行的新型毒品——氯胺酮。

“氯胺酮俗名K粉,原本是一种外科药品,由于滥用的人越来越多,在黑市中颇为走俏。”一名公安干警说。

新型毒品专指冰毒、麻古、摇头丸、K粉、麦角乙二胺等人工化学合成的致幻剂、兴奋剂,多为世纪之交,从日本、香港和泰国等地的黑市流入内地,主要流行于迪厅、卡拉OK厅、夜总会等娱乐场所。

一次偶然机会,笔者潜入苏雷的朋友圈子,不仅遇到了前述触目惊心的一幕,也亲手接触了被毒贩加工成条状的氯胺酮——放在鼻门,嗅不出有任何特殊气味,外观上也跟火锅面条没有多少区别。

“平时刷K(吸食k粉),也有人把它溶解在饮料里喝。”苏雷颇有心得地说,他和朋友只是无聊或高兴时才会“爽一爽”,“刷K后,好像感觉自己要什么有什么”。

他们明知这种游戏于法不容,且有害健康,然而在毒品的麻醉和刺激下,不但没有收敛,反而越玩越烈,甚至不能自拔。

“我听说,K粉吸多了会死人。”笔者故意吓他们。

“谁不知毒品有害?”旁边一个赤膊少年说,“悠着点不就行了。”

悠着点没错,然而,他们并不知道,K粉会让吸食者产生精神依赖性,一旦吸食成瘾,吸食者在药力作用下会疯狂摇头,很容易严重伤害颈椎;同时,疯狂的摇摆还会造成心力、呼吸衰竭。吸食过量或长期吸食,可以对心、肺、神经造成致命损伤,对中枢神经的损伤比“溜冰”(滥用冰毒)还厉害。

以上并非医学界危言耸听,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阳东县一位群众透露,该县红丰镇塘载村,近两年已连续出现20多起吸毒死亡的案例,“全是年轻人”。

实际上,就算在苏雷这个小圈子,吸毒后摔伤、撞伤或出车祸的事件,亦层出不穷。17岁的男生小陈,某次刷K后兴奋过头,一头撞在音响上,当场晕厥,在医院躺了两天才醒过来。

和传统毒品的滴滴渗透不同,新型毒品甫一出现,就像山火般快速蔓延。据公安部门统计,2005年,海洛因还是内地黑市的主流毒品,全国公安机关当年缴获的海洛因有6.9吨,而氯胺酮只有2.6吨;到了2007年,查获的海洛因下降到4.6吨,氯胺酮上升到了6吨。

尽管多年来公安部门对各类毒品的打击一直呈高压态势,然而最新公布的《2010年中国禁毒报告》显示,2009年各地缴获的氯胺酮仍高达5.3吨,仅比传统毒品海洛因少0.5吨,当年还缴获了摇头丸106.2万粒、冰毒6.6吨。

这些数据表明,新型毒品“异军突起”,已取代传统毒品,成为黑市中无可争议的主流毒品。

黑金链条伸入城乡

新世纪以来,公安部门在与传统毒品的搏击中步步为营,偏偏与新型毒品的斗法却节节败退,以至从一线城市逐步向二三线城市,甚至边远县城节节溃退。到2010年,中国已有上千座县城“失守”。每个月,我们都可以从媒体上看到全国各地缴获新型毒品的新闻。

“太可怕了。这几年每到一座城市出差,都可以见到新型毒品的影子。”一位做啤酒生意的江西人老蔡直言,“K粉、摇头丸这些新型毒品的消费,在三线城市,已经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

氯胺酮这只奸诈的恶魔,到底以什么样的手段,穿透公安机关设置的天罗地网,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实现了对全线渗透?

一些人认为,新型毒品沿袭了传统毒品“低成本、高回报”的行业特性,故而能够在黑市中风行万里。

一年前,湖南青年小王曾经在朋友的唆使下,在深圳和湖南老家从事过半年的毒品生意,后来在亲友的极力反对下金盆洗手。小王制作一克氯胺酮的成本也就十几二十块钱,但经过不同层级的分销商层层加价,最后到了苏雷那样的终端消费者手里,售价就高达四五百块钱,而品质好的货可以卖到六百块钱,中间产生几十倍的利润。

这实际是一条利益巨大的黑金产业链。

“就拿K粉来说,不像海洛因那样,需要通过种植罂粟来提取原料。几种化学原料,经过简单的工艺制作就成了K粉。”小王说,“只要有胆,人人都可以成为制毒者。”

今年6月,国家禁毒委办公室副主任陈绪富坦言:“化学合成毒品工艺简单,有人甚至在网上公开售卖制作流程和工艺。一些贩毒人员依托一些化工厂,或者租用民房,也能形成小型制毒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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